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葡萄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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葡萄糖

白義餘光只要一掃到身旁的韓賀,都氣的恨不得血吐三丈!翻白眼翻得眼角都要抽筋。

因為剛才刺激到的緊張和奮力反抗,現在腹餓的後勁兒上來了,白義渾身無力且伴著頭暈。

力竭之後低血糖犯了,現在就連看韓賀的力氣都沒了,忍著難受蹙眉,整張臉又蒼白了一個色號。

韓賀看到後,一臉頹氣困倦,身形踉蹌得一把揪住他帶來的醫生,指著白義問。

“他好像有些難受。”

醫生看著心電圖伏起很大,伸手把貼片取下來,頭都沒扭。

說:“他低血糖犯了,檢查不能做,你看要不給他喝點葡萄糖,血糖恢覆了來再做?”

韓賀撐著困頓,“這還問我做什麽,灌!”

他都一副頹然無力的模樣,說起話來還是冷起四溢,裏頭嵌著或多或少的戾氣。

醫用器材推進來的很齊全,很快就在一個儀器下面找到葡萄糖,開了一管遞給韓賀,在韓賀面前揚揚手。

這意思是他灌?

韓賀接過手,眼瞼壓了壓光。

“都轉過去,他臉皮薄,不喜歡人家看他吃東西。”

屋子裏所有人都轉過身,那醫生也配合的轉過身去。

韓賀指腹捏著玻璃管走近到他身邊,垂頭看著白義,白義虛弱的樣子怪安靜的,和喝了酒醉後的樣子一樣乖巧。

他卷著眸子,仰頭含下一整支葡萄糖,右手掐住白義的下顎,動作利落地垂下頭。

吹著氣把甜膩膩的葡萄糖渡給白義,白義唇上被溫熱含住,很柔軟還甜,嗓子裏滑過溫潤讓他有些渴求。

韓賀餵的快,白義哽了幾嗓子正要睜開眼,一段柔軟伸進來,帶些侵略性加大力度。

白義受到驚嚇之後茫然地睜開眼,只見韓賀滿眼神色兇戾,摻著血色,舌頭被絞得更厲害了。

節節敗退的白義,又茫茫然一怔,眼角冷意狂起來。

不願甘拜下風的同韓賀較量起來,兩人勢均力敵,一個親吻就大汗淋漓。

韓賀的手不自覺地摸上他的腰,白義脊背一麻,腹部緊收,嗓子裏的噥語韓賀抓住,狠狠又壓下去,讓白義失了這一場‘戰役’的主動權。

他狠狠地瞪了一眼韓賀,極為不服。

要不是被綁著!韓賀是就是個被壓的!

那個醫生不識時務地朝門外走,這個動靜驚醒了他們。

兩人瞳孔化著一模一樣的薄霧,癡迷與沈浸,放肆與熱烈,毫不遮掩得印在對方的瞳孔上。

雙雙一怔,韓賀沒管朝外走的醫生,只是右手擒住下顎的力道加深,生硬得把白義的臉扭到自己眼前。

他想知道自己沒有看錯!沒有看錯白義現在的欲|望!白義是想的!是不排斥的!

白義眼中是他求了十年的東西!他求到了!

直到門響,屋子裏一個人也沒有了。

韓賀才怔出神,張了張口不自信地問:“你,你沒拒絕!”

白義喝了一管葡萄糖,根本頂不了太多作用,但是現在韓賀這樣小心翼翼得問了,他想傲著性子說不是,可出口卻是一頓奚落。

“滾,死陽|痿。我三天沒吃飯,沒力氣拒絕你而已!趕緊弄點吃的給我,要餓死了。”

韓賀困頓,腦子反應都慢,一聽三天沒吃,趕緊拿手機開始訂餐。

隨後才反應過來,沒力氣拒絕?哪有力氣回應?還是那樣熾烈的回應… …韓賀冷笑一聲,濃濃的喜氣壓在嗓子裏,化在心上。

眉宇間的疲憊被一抹愉悅摻雜,他生出玩心,嘖嘖了兩聲之後,擡手貼|上白義的臉,指尖還在肌膚上流連,蹭蹭,刮刮,弄得白義眉角連蹙,獰得很厲害。

白義渾然瞪著,叫嚷道:“你有病啊!松開我,你個畜|牲!”

韓賀擒著笑突然俯下身,錯開臉頰咬在耳朵旁邊。

“我現在想和你做填空題!還有,我不是吳用,不是阮小二,是史進!是宋江!”

白義臉一紅,連帶著眸子上都氤氳起一層霧氣。

喉結湧動幾下,覺得幹涸的厲害,嗓子裏緊繃得猶如皸裂的幹旱大地。

他臊著扭過臉,明明是自己直白,結果自己卡在門口,別扭又羞|恥。

韓賀指腹很滑,帶著一股涼意,點到哪裏,都在肌膚上留下了巨大的顫栗。

白義嗓子下的聲音一直抵在舌尖,一忍再忍,直到指腹觸及鎖骨,白義眼中蒙上水色,脫口。

“滾!”

韓賀已經從他身上知道,自己肖想的東西已經在手中了!

那一切都可以不急!慢慢來… …十年都等了,不在乎這一分鐘、兩分鐘。可心裏的翻江倒海只有韓賀自己知道,他高興的無以覆加,無言以述。

韓賀伸手去摸白義手上的束|縛,可就是不給白義把椅子給伸起來,白義就這麽半|裸得躺在椅子上,被人盯著掃來掃去。

白義聲色俱厲,“你有完沒完!你是掃描機嘛一直盯著我看!”

韓賀低聲笑了兩聲,掩不住地透著傻腔,渾身冰冷的頹氣,在困倦下顯得格外真摯,他的嗓子一直在翻湧。

白義又嗤聲跟了句:“傻|逼!”

韓賀蹲下身去解開他腳踝上綁著的繩子,褲腳一掀開,皮膚已經是一大塊的赤紅,有些磨得厲害的部位,已經結了薄薄得一層痂。

他指腹蹭蹭,白義立馬動起來。

“你是在掐我嗎!綁了三天,我的腳踝已經很疼了!”

韓賀抿抿嘴角,伸手,盡量不把他弄疼的去解開繩子。解了半天,這繩結很難解開,韓賀情願用指甲抽,都不想用力拽,生怕勒著他。

奚落白義說,“你是做了什麽孽他們給你綁這麽緊?等著,我給你拿刀,這剪刀都不好下手。”

韓賀熟門熟路的去廚房拿了一把水果刀,蹲下身準備動手的時候,韓賀覺得西裝太緊,等會一不小心傷著他了怕是不好。

起身咬著刀背開始脫西裝,白義偏過頭看著這一幕。覺得這個衣|冠|禽|獸咬著刀的樣子太帥了!

整個人泡在一股子冷峻的血氣裏,柔光的眼睛上蒙了一層帶著凜冽的鏡片,眉宇間的頹氣和清冷更讓人心動,身高比例也是絕,舉手投足的姿勢都撞在白義的心裏。

白義突然眼睛氳氣籠眸,心道:我們轉來轉去,結局早都註定了。

韓賀,回到了他的人生裏了——

果然這個人是不能見面的,他根本止不住得喜歡他面前這個人!即便是十年時間。

白義突然覺得渾身都在顫栗,骨血裏的那股熱乎勁全都湧上心口,迫不及待的想牢牢抱住這個人!

“你先解開我的手。”

他聲音裏帶著顫,壓都壓不下去的那種,不由自主的那種。

韓賀才脫掉西裝,人一楞,從口中取下刀彎下身子,割上繩子的同時,韓賀又擡起頭看著白義。

“別動,劃傷了你該疼了。”

白義沖口一句,“你只要不是刻意報覆性地捅我一刀,能有多疼!”

好話不禁說,韓賀三天沒睡,身上疲軟的厲害,真就手上力道不足,使勁的時候一個沒控制好,當即就劃到了白義手背上。

殷紅色的血珠擠出傷口,凝結在皮膚上,染紅了繩子… …

白義側著頭,看著韓賀抱歉的擡頭準備認錯的臉,他滿臉兇氣,白眼一翻,傲氣十足,就是眼神有點發虛,應該還是餓的。

“你說你不是故意的我都不信!”

韓賀骨子裏想壓白義的本能沒減弱,就著語調頂上去,安之若素道。

“你再說我還能再給你一刀!”

白義想抱他的心,那萬分急切的想法直接焉了,這還抱個屁!索性別開頭,氣的胸口發悶。

腕子得到松懈直接無力得往下垂,韓賀立馬接住一握,放到他身側。

再步子有些打虛無力地繞到另一邊,一手撐著椅子,一邊伏下身全神貫註得給他切繩子。

韓賀想,我要找到這個人,以後白義不聽話了全都交給他來綁!這真是紮實,不上刀完全不行!

刀劃開繩子後,白義撐著椅子坐直起來,仰著下顎看向韓賀,視線本夾雜著桀驁不馴,看著看著突然柔光閃了一下。

他揉揉自己的手腕,斜著眸光,吊著腔說:“別俯視我,蹲下來!”

韓賀一楞,帶著笑就蹲下身子,一條腿屈著,胳膊墊在膝蓋上撐著身子。

白義突然彎腰摟住他的脖子,韓賀直接被力氣帶的單腿跪下了,撞得還挺疼!

這次沒有隔閡的相擁,是重逢!

白義噓聲張口,喊了一個他深念的名字:韓賀!

韓賀被擁著,繃了三天的疲憊神經得到了一時安寧,直接被困意襲上頭,哈欠連連。

伸出手拍拍白義的胳膊,“我們去房間,我想睡會兒。”

聲音裏是真的疲憊,但是白義覺得他是裝的!

白義直接把他推到地上,一臉怒氣,不屑得飛瞪著韓賀。

“去死吧流氓!給你點顏色你就開染坊,順竿兒爬得夠快呀!你想騎你爺爺是不是狗膽包天!”

他一邊罵,一邊把褲子拉鏈拉上,慢慢扣上扣子,滿臉匪氣橫流,像極了一個小霸王。

或者說,白義像一個做了事兒,卻不想負責任的二少爺。

韓賀瞇著眼睛坐在地上不想動,渾身乏力,別了下眼角,這狗膽十年前都包天了!他衣裳裏的手機正好響了,韓賀本來沒力氣接電話。

白義哼嗤輕怒說:“是不是訂的外賣?接電話!”

韓賀這才從地上慢慢爬起來,去外套上摸手機 ,顯示的大約是外賣。

看著他動作奇慢無比,白義上房上瓦,催促說:“還不快點!”

韓賀接電話,眸子帶著冷氣瞥了一眼警告給白義,白義登時縮縮脖子,嘴巴抿緊給閉上了。

韓賀冷面轉身,口中生硬的說了句“好”。

背對白義之後,他突然勾起嘴角,眸子彎起來,晶亮晶亮的。

慫!

取完外賣進來,白義迫不及待的動動腿。

“你給我松了,太緊了,我弄不開!”

韓賀精神越發不濟,把外賣甩在一旁的醫療架子上之後倒在沙發上,眼皮都睜不開了。

“我三天沒睡,你就先綁著,免得我起來了你又跑了!我醒了,我們再談談!”

這話音才落,不等白義瞪著眼睛要叫嚷,韓賀就已經睡著了!

襯衣皺的稀爛,眼鏡都沒摘,雙手筆直的貼在胯旁,跟著骨頭架子一樣倒在沙發上。

白義安靜了,默默地看著韓賀那張睡著的臉,擠得他眼眶都疼!

還是跟你在一起了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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